喵宅苑 MewoGarden × 技术宅社区II | Z站 Z Station 棒棒哒纯文字二次元技术社区

眨眼间几千年就这么过去了，兴衰荣辱都是淡然走过。他的名字叫作王耀，荣耀的耀。手中普洱的茶香化作轻烟悠然飘起，然后在空中化开。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年在这个房间里喝茶，这个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茶香，他深吸一口好闻的空气，看着洒进房间的暖和阳光，眯起眼睛，喃喃道：

“...好多年了...”

一大群人围着刚刚诞生的王耀，脸上写满敬畏与激动。不过，那时候他还不叫【王耀】。人群拥簇着如同稚儿般的他向着一个人走去，他看到一个极美的男子，凤目剑眉，挺鼻薄唇，眼中光华流转仿佛世上最夺目的宝石。他好像能在男子眼中看到世间万物。男子光芒夺目却不刺眼，简直像是上天用最上等的玉石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。

男子见到他，温和一笑却又不失威严，蹲下身子，对他说：“我等你很久了，我是姬轩辕，别人叫我轩辕帝，你叫什么？”

他张了张口，却没发出声音，最后只是摇了摇头，示意他不知道。

见状，姬轩辕笑了，抚摸着他的头顶缓缓道：“你于光芒中诞生，就叫你‘耀’吧。但…你的姓怎么办呢…..真伤脑筋…..”“就姓王吧，帝王的王。”他稚嫩的声音带着与姬轩辕相似的高贵，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，随后听到姬轩辕一声轻笑：“为什么要这个字来作为你的姓呢？”

“既然你是帝，我便为王。”小孩一脸的理所当然，所谓童言无忌就是如此。

“好，以后便唤你作王耀。”姬轩辕又笑了，在王耀的记忆中，姬轩辕十分喜欢笑，总是成天笑眯眯的。

身边有这么一个人，感觉还不赖嘛，王耀生活在姬轩辕身边时总是这么想。然后，他的性格被姬轩辕一点一点地改变了，不过双方都没注意到就是了。

家对面的岛上出现了一个与自己相同的存在，王耀总想着去看看。有一天，他终于到达这个比他家小很多的海岛上。

岛上很少人，反而他能看到很多非人类的生物。看来这个孩子的生活很是丰富。

走进一片竹林里，微风吹拂竹叶发出海浪一样的声响，他还能听见小孩说话的声音，看来很靠近了。王耀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，脚下踩过竹叶发出的声音也渐渐变大了。竹林中心有片很大的空地，有一个短发小男孩在和那些生物玩得正高兴。王耀的本能在告诉他这孩子就是那个他想要找的那个人。

信步来到男孩面前，他蹲下身，脸上带着称得上是“温柔”的笑容，问：“我叫王耀，你叫什么？”这时王耀做的事一如当年姬轩辕所做过的事情。

“我….叫….本田菊…”本田菊显然是紧张得不得了，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，两只白白细细的手紧紧地攥着深蓝色的衣角。听罢，王耀微笑着揉乱了本田菊的头发，一把抱起这小豆丁一边走一边说：“我们去玩吧！你喜欢玩什么？”本田菊小声地回答：“….我…不知道..”说完便紧紧地搂住王耀的脖子。

“没事，来日方长，我有很多游戏可以和你玩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，本田菊想起初见王耀的那一幕，依旧觉得很是惊艳。赤红色的衣袍翻飞。琥珀色的眸子温润，嘴角缀着一抹温柔的微笑。就像是天边的神仙一样，本田菊常这么想道。

“桃之夭夭，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，宜其室家。

　　桃之夭夭，有蕡(fén)其实。之子于归，宜其家室。

　　桃之夭夭，其叶蓁(zhēn)蓁。之子于归，宜其家人。”嫣红的桃花落在黑色的泥土上，盛装打扮的新娘被众人拥着走向新娘时，有人唱起了这首歌谣不远处的王耀看着这一幕时百感交集，他【活着】的时间极长，这样的情景早就看过无数遍了，只是每次看的时候总会心情稍稍波动。

高挑的新娘笑得一脸幸福，瞳中盛满了笑意，秋波漾动间巧笑倩兮。王耀听着众人欢声笑语，看着他们一派喜乐祥和的样子，嘴边的笑也扩大了几分。

祝，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

最近王耀总觉得学者一下子多了许多，社会上新兴的思想一朝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出现。嘛，诸侯的纷争也是愈演愈烈。反正这段时间他也和那些学者一样四处游历，说白了就是无处可去。

路过一片农田时，他听见有人在讲学：

“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。”

“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”

“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”

听到这几句话，他没由来地“呵”了一声，最后听到的，便只有“逍遥”二字。

逍遥，无所侍也。想他这种存在怎么可能“无所侍”山河社稷，国事民生，都系在他的身上，要他如何不受束缚地活着。

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，宽广得可怕，他长叹一声，便继续走他的路；身后传来那人的讲学声，只是再无其他的心思去听清楚了。

天下有道，以道殉身；天下无道，以身殉道。

最终还是秦国统一了中国，八百年以来的诸侯纷争终于是落下了帷幕。如今，嬴政自称秦始皇，建立秦朝。

“书同文，车同轨……把这些都统一了，民心也会慢慢地向着我们，嬴家将会有许多代子孙成为帝王的！“那个雄心勃勃的男人总是如此兴奋地对他说自己的理想，眉宇间那股迫人的傲气。令人心生崇敬。

看过这么多帝王将相，不得不说嬴政还是十分独特的。

果断，冷静，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，但同时他又有一颗柔软的心。在独自一人的夜里，王耀常能看见他眼中在人前从未展露的落寞。

他说，皇帝要自称“寡人”，是不是因为他早就清楚万人之上的寂寞，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。是不是早就明白帝王不过是孤家寡人呵…….

始皇巡游的队伍里也有他，他坐在始皇车骑的后一辆马车上，听着车外的各种声音，看着人生百态。

“王耀，你觉得朕这一生如何？”在路上时，始皇这么问他。

“陛下征战沙场多年，七国争霸最终的赢家是您，陛下的一生过得荡气回肠，大丈夫应当如此。”

“可惜朕身边重要的人却是一个个地离去了，朕已然是孤家寡人啊。”

“陛下还有皇子们，何来孤家寡人之说。”

“话虽如此，你认为朕还能相信什么人？不过扶苏和亥儿的确是值得相信的人，可惜…年纪阅历都不足啊……”这句话说完始皇便不再说话，他也闭上眼睛假寐。始皇话中的停顿两人都明白什么意思。

当一个人的地位太高时，他连能相信谁都成了疑问。

秦朝灭亡后，天下又乱了一阵子。接着汉朝建立起来，刘邦是楚汉相争最后赢家，史称汉高祖。

现在的天下急需休养生息，经过多年的战乱而留下的创伤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。于是成为汉高祖的刘邦与萧何留下了一套“无为而治”的政策，后世的惠帝与曹参随他们留下的规矩治理天下，开黄老之治之先河。

原先秦朝的酷刑本来就被取消了一大半，如今惠文帝又在少女缇萦的建议下废除了肉刑。

君无为而民有为。

天下在短短的几十年内恢复了生气，民众怡然自得，不会有“苛政猛如虎”的悲剧，处处都称赞朝廷的宽松政策。

王耀独自走在街上，看见百姓们平常忙碌而又恬淡的生活，心中也是欢喜得紧…这样的天下总比动荡的天下好多了，最起码民众不会流离失所，王耀默默地想道。与先秦当年的情景相比之下，如今几乎可以说是天国。

君舟民水，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。

汉高祖赢得的是民心，所以他成了最后的赢家。

从古至今，一直都如此。成王败寇。败者就只能随着滚滚红尘泯灭在历史长河中，纵使是赫赫有名的霸王也一样。

“苻坚带兵南下，迫近我朝！”庭下的侍官急匆匆地跑上前传来战报，庭上谢安却淡然一笑，道：“无妨，我自有安排。”说罢，便继续与客人下棋。

当谢玄找到谢安时，谢安正与一群人谈笑。谢玄与谢石本欲与谢安商讨战术，却被谢安带去东山别墅，说要下棋。无心于棋的谢玄与谢石二人自然是连连败退。但他们也被谢安的淡然所感染，对接下来的大战有了几分把握。

夜晚，谢安把谢玄几人叫到书房，把作战计划吩咐下去。

谢玄几人刚刚离开，谢安就对着屏风后说：“此次安排如何？”

王耀从屏风后走出，脸上是掩不住的赞赏道：“不愧是名动天下的谢安，面对北方霸主苻坚也丝毫不惧。不过，就这么把你家几个后生派出去好吗？刀剑无眼，出了漏子如何是好？晋朝，还需要谢氏的扶持啊。”

听罢，谢安轻笑，随手把发冠取下，平日里他无论如何从来都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的，现在竟在人前披头散发。见状，王耀眉毛挑了挑，正欲出声，却听见谢安缓缓说道：“先生活了这么久必定知道‘命里无时莫强求’的道理。如今我东山再起，归根究底不过是如今的谢家需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，我只是顺了这势罢。若天要亡我，我何必强求苟且呢？活好当下即可。”

“也罢，你说得没错。”王耀也是以一笑回应谢安的话。

这里青灯长燃有人淡然自若，那里金戈铁马霸王挥师南下。

运河开凿完毕，隋炀帝乘船南下巡河。王耀借故没有与隋炀帝一起南下，一个人留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。

说实话，帝王巡视天下的事他看得多了，便会觉得无趣。但是他仍是对隋炀帝的行踪表现出兴趣，因为，隋炀帝与他很多年前见到的秦始皇有几分相像。同样是心狠手辣，极端冷酷的手段，在心底里却是个柔软的人。

若不是他与隋炀帝相熟，估计不会相信写出“潮水里星来”的人会是那般骄奢淫逸。像隋炀帝这种人，不是喜欢流连于花丛间就是把一个人放入心里后却不能相守。

在隋炀帝尚未称帝之时，当他还作为杨广四处征战时，他遇到了一名叫张丽华的女子。那时候，杨广攻下了陈后主的都城，大军逼向皇宫，放火烧城意欲逼出陈后主和文武百官，不料士兵却在宫中后花园里找到了陈后主和他的两位宠妃，张丽华就在其中。杨广早就耳闻张丽华的艳名，一见到本人却发现传闻不及其十分之一，本想要下如此佳人，但杨广手下一名武将却说：“昔武王破商，弑妲己，今破陈，当斩丽华。”

佳人在灼眼的血光中离去，迷离的笑容让人想起了千年前逝去的妖姬。

轻叹一口气，王耀倚着栏杆，看着天空上清晰的银河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看到过的种种。“繁华三千也不过如此啊。”

玄武门之变后，李世民当上了皇帝，称唐太宗。

今日上朝时魏征也向太宗直谏了，王耀想起太宗那一脸的憋屈就觉得好笑。太宗估计回去之后得向皇后抱怨一顿。

因为待在宫中很无聊，王耀溜到长安的坊市里到处闲逛。正午时分是坊市最热闹的时候，这种时候不少藩国的来访者都会走上街头，与长安百姓同乐。

随手买了一个胡饼边走边吃，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官员也不怕被御史看见。（在唐朝真的有人上朝前在马上吃胡饼被御史弹劾、扣工资、降级……）进来的富家千金们大胆得不得了，带上丫鬟就跑出来溜达。在东市里，许多夫人千金都在脂粉，衣服铺里流连，方才他还看见公主也带着侍女溜出了皇宫，应该是跟着他出来的。

看着喧闹的人群，他好像看见一个银发紫眸的孩子穿着罗刹国的服装，在人群之中十分显眼，但一眨眼便不见了。

摇了摇头把异样感觉撇开，他走进路边的酒楼里让跑堂伙计上些清酒（这是李白等巨巨喝的“浊酒”的升级版）和吃食，一边吃一边往外看。

坊市外有几户人家已经升起了鲤鱼飘（这是唐朝时期民间祈福的一种习俗），原来已经快到春节了吗…..街上依旧喧闹，小贩们依旧在叫卖着自己的产品，夫人小姐们依旧在铺子里流连。

太平盛世，现世安好。

夜晚的洛阳极其热闹，自从宵禁取消后，百姓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，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可不是前朝能比拟的。

今天晚上王耀与几名官员一同去一间青楼里听曲，那里的歌伎莺莺是最近名动洛阳的名伎，据说她的歌声“只见天上有，人间几回闻”。啧啧，真夸张，在他看来这歌伎的声音好听是应该的，但传闻是绝对被人夸大了不少。

“感谢各位客官今晚赏脸前来听莺莺的曲儿，若是莺莺有唱得不好的地方，就请各位多多海涵了。”歌伎莺莺的确长得很令人惊艳，声音也算得上清脆动听，与传闻倒是有那么几分相符，最起码让人不虚此行。

“飞琼伴侣，偶别珠宫，未返神仙行缀。取次梳妆，寻常言语，有得几多姝丽。拟把名花比。恐旁人笑我，谈何容易。细思算、奇葩艳卉，惟是深红浅白而已。争如这多情，占得人间，千娇百媚。

“须信画堂绣阁，皓月清风，忍把光阴轻弃。自古及今、佳人才子，少得当年双美。且恁相偎依。未消得、怜我多才多艺。愿奶奶、兰人蕙性，枕前言下，表余深意。为盟誓。今生断不孤鸳被。”莺莺的歌声的确是婉转动人，一曲《玉女摇仙佩》被她极高水准的演绎出来，曲中佳人的一颦一笑都被惟妙惟肖的展示。

见王耀含有几分赞赏的笑，同行的官员笑道：“偶尔像这样出来听听姑娘们唱曲儿对先生也是有好处的，以后大可不必天天待在宫中，再忙也得学会劳逸结合啊！”

“也对…..”王耀轻笑着回了一句，说罢便起身向门口走去。

门外夜风习习，星光如雨玉壶光转鱼龙舞，他们身后夜夜笙歌，弦曲靡夕千窗如昼萧鼓喧。

但凡红尘世间，大抵如此。

玉门关再往北就是终年寒冷的不毛之地，当今圣上大笔一挥，决意打下那片看似无人的土地。当大军逼近那片土地时，他们遭到了当地原住民的猛烈攻击。但剽悍的元朝骑兵是那么好抵挡的么？几队轻骑冲入敌军之中，长枪挥舞间带起血花，在大学纷飞的冰原之上煞是惹眼，轻骑领军在敌军阵中肆虐，如入无人之境，直取敌军大将首级。

元军的轻骑领军骑马来到被制服的敌军副将面前，琤亮的银甲上沾满了鲜血，覆在半边脸上银质鬼面在血的衬托下愈发的狰狞，领军摘下头上的面具。那领军便是王耀。

他那和煦如春风的笑与刚才浑身戾气形成了巨大反差，就连长年跟随他的下属也愣了愣，更别说是那看起来十分年轻的敌军副将了。敌军副将是个高大的青年，银发紫眸的外貌使他在一群黑发黑眼的人群中十分显眼。青年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王耀，但王耀斌没有注意到。

“你的名字是什么？如果没猜错，你应该是与我相同的存在。”王耀温和的笑道，仿佛刚才策马挥剑，杀人如麻的人与他是两个人一般。

“……伊万.布拉金斯基……”青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。

“你好，伊万，我是你的邻居，我叫王耀。”他把剑收回了鞘中跳下马，随后又说：“我代表大天王朝向你问好，愿与贵国结为友邦，相互扶持。”说完便向他行了一礼。

寒暄过后，王耀向伊万一拱手，道：“告辞了。”然后跨上马，朝身后的大军一挥手：“收兵！”接着军队便像潮水般退去，余下漫天风雪。

今天没有什么事做，王耀便到皇城外的集市里溜达。他看见一间茶馆里聚了很多人不知在做什么，认真一看发现茶馆里面有一个说书先生讲得正在兴头上，他有些好奇就走进茶馆里一起听。

“打起那个竹板精神爽，列位客官听端详。诶，展护卫武艺强，江湖道上美名扬，可偏偏就是有人不买他的帐。这人气势太张狂啊，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啊？”说书先生眯眼一笑，扇子打得哗啦作响，座下听众都齐声回应：“谁啊？——”

“就是那个江湖上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啊。”

“哦——”

说书先生见听众如此买账，也说得更起劲了：“白玉堂自命风流武艺好，一心要找那个御猫来较量。虽然说以他的武艺来讲也算是拔尖的好手，只怕是对上展昭也难扛。说亏了那展昭…..”越到后面他越是听不清，因为来听书的人越来越多，他这个没座位的自然就被挤了出来。

也罢，当是消遣，王耀一边想一边走远。

四大徽班进京引起了百姓的热捧，就连皇室也是对他们赞不绝口，戏子的地位好像一下提高了不少。

受皇上的嘱托，王耀去找徽班的负责人们谈口，商讨进宫的事项。上次进宫是为了给乾隆庆生，此次是宫里的贵人们闲的慌了，想找点乐子。

这次进宫的是三庆班，演的是《昭君出塞》。

戏中的昭君素手轻拔铁琵琶，红唇轻启，字正腔圆的唱腔，脸上的表情地每一次彼岸花和每一个眼神，还有每一个动作，都让王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
千年前，他好像也是这样目送着那个绝世佳人的离去。

“回首望中原，千里麦浪翻，炊烟夕阳里，黎民得平安，黎民的平安。

古来都说，昭君怨，谁知江颜为江山。

一只出塞曲，慷慨越千年，一只出塞曲，慷慨越千年，越千年——

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崩溃，中华民国建立。

无论时间过了多久，王耀都无法忘记孙中山（孙文）与他讲述“复兴中华”这个理想时孙中山眼中的光彩。前几天的巴黎和会上，阿尔、亚瑟以及弗朗西斯等人独断地决定他的去留，他觉得屈辱，一想起孙中山那模样时，他更是心痛如绞。

但是他能拿什么与他人相争呢？明明是战胜国，他却是瘦骨嶙峋，遍体鳞伤，而其他人呢——衣着光鲜，趾高气昂。

真是难看啊，他这么想道。

5月4日开始的学生运动的消息已经传到和会上了，阿尔他们并不当一回事，可他听到时心中莫名地振奋。因为，国人的心愿他再清楚不过了。

“振兴中华！”这是每个有血性的国人心中最为铿锵有力的呐喊。

此乃吾国之声，此乃吾国之魂！

他现在尚且很弱，但不代表他以后也很弱。终有一天，坠入浅滩的赤红之龙会再次飞翔于九天之上。

6月28日，中国代表拒绝在和约上签字。

耳边炮弹爆炸声和机枪运作的声响不绝于耳，但王耀的心里却是平静地不泛起一丝波澜。他面前的是一份电报，电报的内容大致是阿尔对本田菊家进行原子弹轰炸。

上个月他和阿尔把本田菊在上海的基地轰炸了，接着他把桂林夺了回来。

接下来的几天事情接踵而来，伊万决定出兵援助他；上司发表文章，举国上下进入最后反攻的阶段。这时候，国人处于一个极其亢奋的状态，因为他们知道雪耻的机会来到了。

8月15日，裕仁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。

9月2日，本田菊家的外相重光葵在阿尔的军舰上正式签署投降书。

9月9日，王耀与本田菊双方在南京举行受降典礼。

他看见脸色苍白，气息奄奄的本田菊时，心中难免百感交集。在很久以前，他们的关系还很好的时候，他是很宠这个弟弟的。只可惜……

“白眼狼。”他低声骂道。本田菊听到了但是没听懂，因为他用的是方言。

过了这么多年，什么都是物是人非，其实他早就不对这些久远的感情抱有期望，只是心底里那怒气和怨气太难消散了。不过还好，这场仗，是他赢了。

至于其他的帐，他现在好歹是有能力讨回来了。

典礼结束之时，他忽然对本田菊说：“还记得我几年前说的话吗？我说过了，属于我的东西，我会拿回来的，该算的帐，我会一件一件的算清楚的。”

本田菊突然想起了初见王耀的情景——骄傲，美丽，不容侵犯的赤红之龙。

“国名叫什么？”

“中华人名共和国。”

“国歌呢？”

“义勇军进行曲。”

“还有国旗呢？”

这几天王耀忙得团团转，这里，那里的琐事缠得他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。昨天上司在天安门前宣读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碑文。台下的他听时忽的热泪盈眶，因为他想起了那些与他一同浴血奋战的士兵将领。这么多年以来，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逝去却鲜少有人留下些什么。

这个碑，是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。

今天，当他听见上司在天安门上说：“同胞们，中华人民共和国，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！”“中国人民站起来了！”

第一面五星红旗升起了，54门礼炮齐鸣28响。

这一次，他是真的泣不成声了。

多少年了他终于熬到这一天了。

无论多少屈辱，无论多少艰辛，他都挺直了腰板，坚强地挺了过来，他面对那些时从不掉一滴眼泪，但是今天他放纵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。

中国，站起来了。

经过十年文革的蹂躏，新任的上司上任后大刀阔斧地改革，停滞了多年的国家机器终于重新运作起来，百废待兴。

随着那位神奇老人的各种政策方针，国家逐步变得繁荣富强起来。

拿破仑曾说过，中国是一头沉睡的巨狮，如今雄狮已醒，不过是一头温文尔雅，友好友善的狮子。通过一系列的事情，世界重新认识了王耀。他和平友善，但绝不软弱，属于他的东西，他坚决捍卫。他爱国人，但同时也爱这个世界。

在很多很多年以前，有人曾告诉初生的他，说，既然选了这条路，那就要不屈不挠地走下去，即使一路上荆棘无数。因为，那是他的荣耀。无论如何，都不可以忘记，生而为龙的骄傲。

就是多年前，他在那场屈辱的和会上任人宰割，最后拒绝签字；

今时今日，他在联合国的世界会议上以一己之力，阻止了他人的霸主美梦。

任由那滚滚红尘奔涌而来，他依然会挺立着身躯，接受日晒雨淋，风吹雨打的洗礼。哪怕千夫指万人唾，他也能以铮铮傲骨傲视群雄。

只因他强大了，能保护好国人了。

END